他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面无人色的两人,语气森然:“本官奉旨查案,有先斩后奏之权!尔等所作所为,已形同谋逆!来啊!”
“在!”厅外涌入数名如狼似虎的侍卫。
“将钱牧之、周廷璋二人,摘去冠带,打入囚牢,严加看管!待本官上奏朝廷,再行论处!”
“遵命!”侍卫们一拥而上,不顾钱牧之的挣扎和周廷璋的哀嚎,利落地扒掉他们的官服官帽,套上枷锁,拖了出去。
花厅内重新恢复了安静,只剩下张惟贤和沈沧澜二人。
“大人,如此一来,与京师那边,算是彻底撕破脸了。”沈沧澜沉声道。
张惟贤目光幽深地望着厅外:“脸皮早就撕破了,不过是维持着表面的和气而已。他们既然敢派人来掣肘,甚至下黑手,我们若再不反击,真当我是泥塑木雕了。拿下钱牧之和周廷璋,是敲山震虎,也是向京师表明我们的态度——此案,绝不会不了了之!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立刻起草奏疏,以六百里加急发出,详陈钱牧之、周廷璋勾结匪类、刺杀官员、毁灭证据、阻挠查案之罪状。同时,将我们掌握的关于永昌记、锦绣阁以及可能牵连京营、宫中的线索,以绝密形式,单独呈奏陛下。”
“卑职明白!”沈沧澜知道,这是最终摊牌的时刻了。奏疏一上,必将引起朝堂震动,一场更大的风暴,即将来临。
张惟贤走到窗前,望着北方京师的方向,喃喃自语:“山雨已至,就看这风雨,最终要掀翻多少人的屋顶了。”
杭州的棋局似乎已定,但真正的较量,才刚刚转移到那紫禁城内的金銮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