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结交江湖帮派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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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砚沉唇角泛起一丝极淡的苦笑,带着些许自嘲,“臣如今这般模样,连王府侍卫都需精挑细选,以免被臣过了病气,又何来精力与能耐去结交什么江湖势力?”
“不过是漕帮中有些许故旧之后,念着旧情,见流民聚集,恐生事端,自发组织些人手协助维持秩序,以免惊扰圣驾,祸及京城百姓罢了,若此举亦是有罪,臣无话可说。”
他一番话,将自己置于一个病弱,尽职却反遭诬陷的委屈位置,合情合理,尤其是最后关于漕帮的解释,更是巧妙地将结党营私扭转为顾全大局,念旧情分。
朝堂上一时寂静。
那几位御史被他这番以退为进,有理有据的回应堵得面色涨红,还想再说什么,却被皇帝抬手制止。
楚祁正翻看着内侍呈上的账册,目光在密密麻麻却清晰工整的记录上停留片刻,又抬眼看了看下方身形单薄,面色苍白的弟弟,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。
“账册留下,朕会派人核查。”
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,“靖王抱病操劳,辛苦了,流民安置之事,关系京城安定,仍需谨慎,十日之期,朕等着看结果。”
他没有追究那些弹劾,也没有安抚楚砚沉,只是将事情暂时压下,重心依旧落在那十日的期限上。
“臣,遵旨。”
楚砚沉躬身行礼,掩去眸底一丝冷光。
皇帝的态度在他意料之中,不置可否,本身就是一种态度。
退朝后,楚砚沉依旧是那副病弱的样子,由小厮搀扶着,慢慢走出宫门。
不少官员投来目光,他都恍若未觉。
刚回到王府书房不久,影便如同鬼魅般出现。
“主子,跟踪那郎中有结果了,他并未回住处,而是在城中绕了几圈后,悄悄去了荣王府的别院。”
“荣王府?”
楚砚沉执笔的手微微一顿,墨点滴在宣纸上,氤开一小团墨迹。
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化为更深的冷凝,“楚宸已废,荣王竟还敢掺和进来?也对,他失了世子,又遭陛下申饬,岂会甘心,安郡王这是联合荣王府的残余势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