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因此惹了麻烦,弟弟自己担着便是,不劳二哥费心。”
他这副油盐不进、软硬不吃的模样,让宇文琰脸色沉了沉,却又不好立刻撕破脸,只得强压着火气,又旁敲侧击了几句,见实在套不出什么,才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离开。
刚从三皇子处出来,没走几步,又被四皇子宇文琛“偶遇”上了。
四皇子一身月白文士袍,手持折扇,风度翩翩,与二皇子的咄咄逼人截然不同。
他笑容温和,与宇文玥并肩而行,语气关切:“七弟此行辛苦。北地苦寒,听说那寒渊州更是贫瘠,七弟能安然归来,为兄也就放心了。”
他顿了顿,状似无意地叹息一声:“只是……如今朝中关于萧世子的非议颇多,说他拥兵自重,结交蛮族,有不臣之心。”
“七弟与他相交,恐怕于清誉有碍啊。为兄实在是为你担忧。”
宇文玥心中冷笑,面上却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讶异:“四哥何处听来的谣言?”
“寒渊州那地方,兔子不拉屎,萧珩能守住一方安宁已属不易,何来拥兵自重?”
“至于结交蛮族,更是无稽之谈。”
“弟弟我在那儿数月,所见皆是民生凋敝,百姓挣扎求存。”
“四哥若是不信,大可派人去亲眼看看。”
宇文琛被他噎了一下,笑容微僵,随即又恢复自然,语重心长道:“七弟到底是年轻,容易为人表象所惑。那萧珩心机深沉,绝非良善之辈。”
“你久不在京中,不知如今局势复杂,切莫因私交而误了大局,辜负了父皇的期望啊。”
“四哥教训的是。”宇文玥懒洋洋地应着,目光扫过宫墙一角探出的嫩绿新枝,仿佛对这番“推心置腹”毫无兴趣,“弟弟我胸无大志,只盼着父皇早日康复,这江山社稷,自有哥哥们操心。”
四皇子看着他这副惫懒模样,知道再说下去也是白费唇舌,只得勉强笑了笑,寻个借口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