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线出来的鸡子她让鸡倌带回去,那鸡倌线鸡几十年,还从没有见过哪个主家不要鸡子的。鸡子这样的好东西,如果卖去酒楼比线鸡的工钱还要多。是以他坚持不肯要姜麓给的钱,姜麓只好强行再塞给他十枚鸡蛋。
那鸡蛋特别大,看就是双黄蛋。鸡倌很是感谢,嘴里不停说着吉祥话儿。都说这颜家老爷和夫人是大善人,今日见果真如此。
姜麓余光扫,看到秦彦不虞的脸色。暗道这小子怎么如此别扭,他自己不想吃,为何还要臭着张脸。
“舍不得?”她问。
秦彦闻言,更是羞恼。
少年大步离开,背影充满愤怒。
他怀疑她之前是故意的。说什么要做给他们吃,明明早就想好送给鸡倌。她…她怎么如此爱捉弄人!
姜麓对天翻了个白眼,这小子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。问他想不想吃,他说不想吃。她把东西送人了,他又摆脸色。
有本事中午别吃她做的饭。
应是连着几天吃得好,小河瘦尖尖的小脸都有了肉,原本黑黄的脸色也渐渐有丝红润。他已经熟悉自己的工作,忙这忙那瞧着很是有干劲。
小男孩穿着半新的衣服,脚上是双崭新的黑面千层底的棉鞋。衣服和鞋子都是姜麓买的,之所以不买新衣服,则怕他不肯收,二则是怕他会不得穿着干活。她对他说衣服是秦彦的旧衣,鞋子则是以前秦彦没来得及穿的新鞋。
小河不疑有她,当时捧着衣服鞋子摸了又摸。
老爷的旧衣服真好真新,鞋子又新又暖和。他怯生生的眼睛明显多了层东西,那层东西可以称之为生机和希望。
姜麓看到他和陶儿说话,陶儿又在劝他歇歇。他笑得腼腆,较之常人深邃的五官像朝阳样蓬勃。